沐子鱼

我要出去清理牧场的泉源 我只是想耙去水中的枯叶 (也许我会等到水变清冽) 我不会去太久——你也来吧

我要出去牵回那头小牛 它站在母牛身旁,那么幼小 母亲舔它时也偏偏倒倒 我不会去太久——你也来吧

五个人的情人节

啊今天情人节啊。。。。
!!!完全忘记了QwQ(做卷子做到傻)
一共是五个可以单独拆开的文(视角切换注意)。。。。剩的四个大概会拖到明年情人节
我会反省的

有安燕注意(也有露中但这章主要是安燕),避雷

1.安雅与燕子

        “他看过来了。”
        “他在看花……啊他把头撇开了。”
        我们从玻璃橱窗前木架上溢满的花丛的间隙里打量着站在这小花店对面车站处的男人——当然这个角度他倒是不可能发现这儿有两个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女孩子。
        “他又看过来了……低下去了……啊又……欸你说他到底会不会进来啊?”
        “我只知道要是他再站在那儿多纠结一会儿,就要错过那早发的第一班巴士了。”
        “怎么啦?”我放下手头削的花枝有些好笑的握了握旁边那语气里带了点不快火星子的人的手:“吃醋啦?我只是难得在英国遇得见俄罗斯人有点……啊……好奇而已。”
        “挺帅气的小伙儿,”她挑了挑眉头,板着一张脸,两颊却不知是因为恼火还是羞懊呈现出一种美妙的桃粉色,诱导着人咬上一口:“俄罗斯人?”
        “是啊,特征挺明显的,和我有点像不是?”
        “……那位和你有夫妻相的俄罗斯小哥儿可是每天早上都在这儿赶的巴士,也没见你除了今天以外的日子这么盯着看。”她稍稍动了一下尝试把那只被攥紧的手抽出来,当然没成功。
        “是啊……但他以前也从来没朝这儿看过一眼……更别提是这样一脸纠结的望着咱们的店了。”我在脑海中描摹了番这里从外面望过去的模样:挺正常——或者说,挺普通的,门之上用上搜来的中规中矩的花体英文拼出了个店名,玻璃窗和木制花架我都擦的很干净,光线透进来洒在繁锦挨挤的、招展的花叶间,晕出一层鲜亮亦柔和的辉彩来。伦敦的这条小街上非常漂亮的地方——不是我自夸——但就算这样,实话说,每天也都是一样的。
        啊,对了,昨天下午燕子还用红色的霓彩灯在店牌的一角饶了一个“Valentine’s Day”。字母有点弯弯扭扭的,但我总是能想到她那时候兴奋的攀在梯子上比划,开心的咧着嘴冲我邀功似的笑着,红扑扑的圆润的小脸上像铺着糖霜一般的析着一层薄汗,我真的爱死了她的热情和情怀。
        “你也不是在盯着他看吗?”我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揉上了她鼓的和包子似的小脸蛋儿,那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极了:“唔……夫妻相是什么意思?”
        我有时候弄不懂她的中国俗语。
        她的脸鼓的更凶了,然而并没有显出什么威胁性,而且还泛着一种可爱极了的苹果一样的红色,我揉了一会儿撒开手拍了拍她的头:“好啦我不是也在为咱的‘小钱钱’考虑吗……只是在想他会不会进来买花而已啦~”
        “要这样你今天就该多进点玫瑰!”她举起手把我的手从她脑袋上举开来,又嘀咕了一声:
        “……越描越黑……”
        她用的中文,于是这回我彻底听不懂了。
        我想要问,但接下来她灵巧的从我的身侧绕了过去,钻出了柜台,“我该上班去了会迟到的!”小跑着到后门拿上了外套。
        “出门小心啊记得带——”
        “哐当——”
        “……伞。”
        欸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现在她去那个中式甜品店上班了。我长叹一声把身体陷进椅背里,想象着燕子穿着围裙埋着头认真揉面的样子——平时这个幻想总会让我开心的笑起来,但现在这却令我有些焦躁的下意识手指绕起了头发。秒针伴着咔擦咔擦的谐音一点点靠近分针又逐渐远离。在今天一个人坐在柜台前守店的工作似乎有点儿格外的无聊且难耐起来。
        我百无聊赖间又再一次的把观察的目光投到了那个车站里的俄罗斯男人身上——在春燕回来以前,我总得找点事打发点时间。
        印象里他似乎的确是每天都在这里赶车,但仅仅是我们坐在这里看着街上走过的人群时时,他那在英国人之中有些出挑了的身高和过浅的发色会引起格外的一些注意而已。我们没和他打过照面,他好像也没注意过我们的花店。
        我有些好奇的衬思起来,他现在依然把视线颇不自然的在这里和地面之间轮转。就像个对玩具店中的泰迪熊念念不舍又不敢向父母要求的小孩子,是个什么原因会令他今天如此纠结的盯上了这个小小的花店呢?
        他的目光扫过我摆在橱窗前的一排排花束,低头顿了顿,又愣愣的抬头望着我店门以上的方向。那儿有我朴实无华的招牌和燕子可爱的霓虹灯——
        啊。我突然开窍了。
        情人节啊。
        那么他的目光并不是扫视过整个花架而是集中在那些玫瑰上了。他是在纠结是否进来买花吗……但为什么要纠结成那样呢?怕对方不喜欢?总不会是暗恋吧……或者,还不习惯庆贺这种日子?
        似乎有股酸甜气味从外面涌了进来,我饶有兴趣的推敲着外面那人可能拥有的恋爱史。那么他到底买不买呢?
        爱意还是要挑时候表白出来的——所以人类才会有这种日子。
        希望他能早点做决定,毕竟,在情人节玫瑰可是很抢手的。
   
       他的目光不在乱闪,坚定起来,一只脚向这边踏出了一小步。
        然而这时候车来了。人们迅速的向那漂亮的跟童话里一般的红壳子双层大巴聚拢过去。巧合的是他不知怎么的就被卡在了排队上车的队伍中间。于是坚定了片刻的目光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原有的节奏。再次闪动起来,步子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迈向那儿。后来我一晃神他已经上了车了——也不知是被人催着还是自己决定的,但总之结果就这样了。红色的巴士也很快消失在了我能从窗里看到的街道的另一边。

        我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
        结果纠结最后什么也没做……
        真是,要是人们都早点决定就好了。

        然后在这一天晚的多的时候我又见到了那个俄罗斯人——这次是面对面的,他倒可算是终于进来了。
        那时候太阳拖着它雍容缓慢、并且被这里司空见惯的雨点打搅的断断续续的步调一寸一寸的挪腾到了西边的天幕去,灰蓝的空色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和橙辉,金绒毛一般絮结着的光自玻璃窗斜斜的投射进来拽的老长。我估摸着燕子无论如何也该是快下班了。于是终于能把自己从那百无聊赖和死气沉沉里拖提了出来,庆贺般的伸了个把骨头舒的噼啪响的懒腰。哼着小调调迅速的收拾起了柜台。
        他就在这时跑——倒不如说是冲了进来。开门时撞的门上的铃铛疯狂的旋晃起来,像是芭蕾舞剧里忘记了停止的转着圈的小天鹅,当啷当啷的响个没完没了。
        “你好。”我对于他打断了我自创的调调以及手头的整收有些恼火,担心着那个铃铛会不会被荡掉下来,而且由衷希望它能别再铛铃的聒噪了,不过我还是本着服务理念站起来微笑说:“有什么可以帮你?”
    那人儿看起来也真的是跑的很急,进来了之后还稍稍半蹲蹲着弯腰埋头喘了几口气,尔后才撑直了身子问:“啊……有玫瑰吗?”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和我颇相似:像是盛了薄雪的醫灰色天空下紫色的糖果。近里看我还发现他的个头比我在车站那边目测的还要高,说着话的声音却带了一丝软绵绵的尾调来。
        “抱歉下午就买完了——事实上要是你不在这时候进来的话,我已经关店了。”
        玫瑰在情人节是很抢手的。况且今天要早关门,我也并不想多进货。
        我还记得最后一束……那还是下午茶时间。我打算入乡随俗,可正当我可劲儿的往甜茶里加着果酱的时候门上的迎客铃却清脆的响了一声,这还令我有点吃惊,这时候整个英国都在享用他们品茶的时光,所以通常是不会有人来买东西的——不过客人明显也不是“典型英国人”。那是一张亚洲的面孔。在某些地方他几乎和燕子一模一样,拥有一种能使四肢暖和过来的笑容,于是乎我对他非常有好感。
        “欸——”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或是不能接受这句话一般,在那儿愣了足足三四秒:“那个呢?”
        他抬手指向了柜台前放着的花束:“再贵也没关系……”
        那是整个店里最耀眼的一处玫瑰花束。昂贵的稀有花种,每一朵都细细挑选过,小心的削掉了所有的茎刺,每朵都绽放的恰到好处。一眼就能看出的精致和奢侈。
        “那个不售,”我微笑,“有人订了。”
        “就买给我,不行吗?”他有些恼火的强硬态度说着,眼神变的可怕起来,像是凝了一层冬将军呼吸出的冷雾要在这儿招来一团小型暴雪。
        但很不巧我活过那么多个冬天也并没有随便向谁妥协的习惯。于是我耸了耸肩,依然笑容灿烂的回答道:“不提供这种服务哦~”
        两道无形的寒光在空气中碰撞。如此交战了一段时间,最后他终于妥协的软了下来——貌似是认清我这边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整个人的气场蓦的敛了下去,有些自责又失落的低下头看着地面,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北极熊,前一秒还在威风凛凛的巡视着领地,下一秒却突然跌进了海里,脑袋上的的毛湿嗒嗒黏着皮肤,爪子在水里无助的划着,一双眼睛委屈又有点可怜兮兮的盯着你……
        这副想象的场景蓦地使我整个人莫名的内疚了起来,某种负罪感不上不下粘在喉咙上。
        这大概,对他和那个他想传递到的人来说,都是个挺遗憾的事吧。
         然后我想多少弥补一下——但玫瑰我还是要留着——这时我发现他的目光正虚落在门边放着的向日葵里。那些花们仿佛被情人节遗忘了一般没人来买过。然而依然挨挨挤挤的开的金黄灿烂,温暖明跃的颜色像午分盛大的光明里裁下来的一个个小太阳。
        “……要包起来吗?”我突然提议到。
        “嗯?”他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我正指着那些向日葵和他说话:“……好的……”
        我把那整大束花包了起来,找出一根紫色的丝带扎了一个我打出过的最好的,十二分漂亮的蝴蝶结:“就不用钱了,送你吧。”
        “欸?!”
        “毕竟你也没买到玫瑰……”
        “啊……谢谢。”我看他接过花的时候还是有些懵,一直跟不上进度似的。他小心翼翼的把花捧在怀里,似乎是怕把花瓣碾碎了,轻柔的像护着一个婴儿。这位今天最后的客人转头慢慢的走出了店门,最终也消失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我长舒了一口气,希望他的“那一位”也能够喜欢吧。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订花的服务了,为什么不卖给人家?”
        我且惊且喜的转过头去看着那说出这句话的主人:“燕子你提前下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走路还是一点声儿都没有——”
        “大概就那人进来的时候……想着有客人我就一直站在后门那儿,你今天又为什么关门关的那么早……”她抿了抿嘴,有些目光闪烁的不自然的把头低下去,重申:“还有为什么不卖?这里是没有那什么订花服务的。还是说……这让你觉得好玩吗?”
        “什么好玩……”
        “……笑得很开心不是吗?最后还送了他一捧向日葵?……心情好的那温柔样子都要溢出来了……我想他这下倒是记住你了……欺负人似的……你为什么不把玫瑰给他?”
        我听她的话有些发愣——眼前的人断断续续的嘀咕着,有几段声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语,有好几次句子支支吾吾的哽在了喉咙里。她低着头,手握成拳头攥紧又松开,耳根泛着红。我了解的这位姑娘哟——心肠很好的真挚的在为别人着想却又忍不住吃醋,也许这醋味从早上就开始微微发起酵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没道理。
        真是……太可爱了!
        我几乎要赞叹出来,但这时她抬起头啦,我对着她的表情却猛地慌了神。
       平常含笑的眼睛此时正破碎一般的噙着两簇水光,鼓圆的脸蛋自鼻尖开始通红一片,不自觉的咬起了下唇皱着眉头。
         看你干的好事——安雅·布拉金卡亚你那该死的自我满足!我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你要把她弄哭吗?——你自己弄的!安雅!去把她哄好!!
         我有些慌张的把她搂在怀里, 一只手轻轻牵住她捏紧了的手让她放松下来,两只手上戴着同样的情侣手环:“我的傻姑娘……要是我真的心情好到温柔泛滥了,那也是因为你会在我身边的缘故。”
        她在我怀里颤了颤,此时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隔着布料我感觉到了她脸颊上的温度滚烫的一片。我知道苹果醋终是慢慢的变回苹果糖了——照这个温度没准儿还能酿出酒来。
        我松了口气,低下头满足的深嗅着,她身上带着豆沙、糯米、砂糖和熟面粉的香气,很好闻,温暖而心安。没准儿她就是用这些原料堆切起来的呢?否则怎么会那么甜又那么软。
         我的中国厨娘。
        “你看我提早关门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么?”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而怀里的人终于笑了起来,“今晚泰唔士河上有烟花呢——我们可以在摩天轮里看。”
        我把那捧玫瑰花塞进了她的怀里。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我又盯了盯手里的花。
        “给你的呀~”掌心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我笑了:“哪儿会舍得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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